chazz

【楼诚】红色（补完 没逻辑小甜段子）

首章短，带着一起发了
1.


有一个事实，在人的视野中间有两个盲点，从某个角度来说，我们每个人的视力都有点缺陷。
所以明诚觉得他看不见红色也算不上什么稀奇古怪的现象。
他说看不见，不是像红绿色盲一样看到的红色是灰蒙蒙的一片，他说看不见，是真的看不见。
他是在一场高烧之后发现的这一现象。当时他刚被明家从虐待他的养母手中救下。
彼时他还小，还处于时刻担心被人抛弃的不安中，他不知道自己这点问题会不会成为他再一次被送回孤儿院的理由，所以他决定隐瞒它。

好在他只是看不到色彩鲜明的正红色，否则，每个人的嘴在他眼里都会成为一个空洞。他不确定自己在面对别人上下飞舞的两片透明嘴唇时，还能不能好好的聊天。

但这仍然给他带来不少麻烦。比如说，此时此刻，他眼睁睁的看着明台正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的吃着空气。
他的大脑和以往经验能帮助他推论出那应该是一个苹果。而且是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但这丝毫没有缓解眼前明台对着空无一物的手一口一口的咬下去所带来的震撼。
明楼在这时候踩着楼梯下来，在明台头上乎了一掌：“不干不净，也不削皮，洗了么你就吃。”
明台捂着后脑勺直哎呦：“大哥，我觉得你这一巴掌比一个没洗的苹果给我带来的伤害要大多了。”
是苹果，明诚想。他得到了两个证据，明台的证言，以及由于调转了角度而让他得以看到的苹果肉。
“打你是为了教育你，你这两个哥哥都在呢，你就知道自己吃。吃也没个吃像，去，把这盘苹果都去洗了，回来先给你阿诚哥一个，记得削皮。”
明诚这才意识到他刚才的眼神可能被明楼误解成了对食物的渴望。
他刚想解释，又觉得这事没法解释，索性也就认了。
毕竟，熟透了的红苹果真的挺甜的。当然，他比较喜欢削了皮的。


2.


看不见红色的麻烦事不止这一件。


明楼那天下午有事脱不开身，汪曼春又催着管他借笔记，没办法，最后只能让正好没课的明诚帮忙跑这一趟。


明诚对见汪曼春这事多少有点儿抵触，原因无他，主要是。。。。。。


汪曼春拿了笔记，也不看，反而招呼阿诚坐下喝茶。结果茶还没咽下去，汪大美女这就忍不住了。


“阿诚，你常在我师哥身边，可知道他有什么来往比较近的女孩？”


明诚盯着汪曼春愣了半天，才答到：“没有。”


汪曼春对明楼的心思，只要长眼睛的多少都能看出点儿什么。明诚介意的到不是这个，让他反应迟钝时不时走神的主要原因是。


“对了阿诚，师哥不在，你帮我看看，我这新买的口红颜色好不好看？”


明诚看着汪曼春那两片形状较好，上下飞舞的透明嘴唇欲哭无泪。汪小姐，咱有话好好说，能不能换个唇色？


明楼最后还是没跟汪曼春走到一起去。


好奇宝宝明台追着问过几回。明楼都是说父亲遗训，明家三代不与他汪家结盟结亲结友谊。


明台切了一声，心道你们俩前一阵一起郊游补习的时候你怎么不提父亲遗训。





3.


春天的时候，大姐在后院留出了一片地，说是要学习园艺，修身养性。特意嘱咐了家里工人不让插手，从种植到浇水，事必躬亲，直到四五月份的时候，朵朵花枝真的长出了花苞，明大小姐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更加精心照料，恨不得天天守着，那几朵花骨朵的家庭地位已经隐隐要赶超明台。


就是这么几朵花骨朵，在泥土的滋润下肆意生长，含苞待放，眼瞅着就要花开，明镜却接到消息要出差两天。


明镜围着花圃转了好几圈，看看阿香，又想想明楼，明台那小子他根本就不做考虑。左思右想，觉得还是交给明诚最放心。


明诚本来在自己屋里查资料，被大姐急声叫着喊下了楼。


一下楼，就看见大姐已经穿好了外衣站在门厅里，出差的行李就放在脚边。


看见明诚下来，明镜忙向上迎了几步，然后一把拉住他的手，“阿诚啊，这事姐姐就交给你了。大姐知道，家里这几个孩子，就你最靠得住。”俨然一副白帝托孤的做派。


明诚当下反握住大姐的手表决心：“大姐放心吧，大哥和明台我会照顾好的。”


“啊呀，不是，谁跟你提他们俩了。”


明诚心说大姐你每次出门都跟我提他们俩啊，“那大姐的意思是？”


“我那些花！”说道这，明镜激动的在他手上拍了两下，“我那片玫瑰这几天就要开了。你可给我小心伺候着。我亲自栽培的法国红玫瑰，我还等着回头给你们做玫瑰鲜花饼呢。”说完，明镜给了他一个“组织对你非常信任”的眼神，抽手就要走。


明诚拉着明镜不撒手，“等会儿，大姐您再说一遍，您养的是？”


“玫瑰！红玫瑰！正宗的法国红玫瑰！大红色！可漂亮了！”


明诚觉得这一定是有人整他，大姐，这世上那么多种花，那么多色的花，你为什么偏挑这一款啊！还一个花瓣都不许掉，就是它花全掉了就剩下杆了我看着也一样啊！


大姐走后，明诚站在门厅里一脸的生无可恋。


明楼下楼的时候就看见明诚站在那儿发呆，他穿上衣服收拾好了包，明诚还像雕像一样立在那。


“干嘛呢？上学太累，打算学做一个衣帽架？”说完，还真把一件外套往他头上扔。


明诚手忙脚乱的把套在头上的衣服拿下来，仔细一看，却是自己的外套。


“大哥？”


明楼冲他点了点门口的方向，“你不是要查资料，正好我有事要去图书馆，一起。”


明诚想想自己那三篇大论文，赶忙跟上，走了两步却又犹豫了。


“怎么了？”明楼已经走到门口，正拉着门，一脸不耐烦的看着他。


“大姐让我帮她照看花，说是少片花瓣回头都得找我。”一提到那大片红玫瑰，明诚又恢复成了生无可恋脸。


“就这事，回头让花匠帮忙照看点不就成了。”


明诚一想也是，先不说颜色的事，自己对于园艺也没什么经验，真要他自己照顾，还真不如交给专业的花匠去做。“可是大姐不是不让家里工人插手？”


明楼从上到下扫视了他一圈，以神态动作全面诠释着“我的弟弟不可能这么笨”，“不告诉大姐不就是了。”


“能行么？”明诚还是不放心。


明楼冲他挑了下眉，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不然呢，你以为大姐第一次养花就能把那娇贵的法国玫瑰伺候的那么好？”


说完，不等明诚反应过来，自己先迈步出了门。明诚小跑着跟上，同时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跟大哥站在统一战线，一定不要做他的敌人。





4.


夏天的时候，明诚有另外一个担心。如果说看着明台吃苹果是一个视觉上的冲击的话，那么这个水果就是对他全方位的考验。这水果的名字就叫西瓜。


偏巧着明镜觉得夏天吃西瓜去火气，而阿香又是个挑瓜的好手，买回来的瓜各个都是薄皮脆沙瓤，碧绿的外皮，鲜红的沙瓤，看着就觉得解渴。


当然，那是别人。


“来来来，阿诚，外面热吧，你这刚回来，赶紧吃块西瓜去去暑气。”


明诚把手里的资料放在一边，赶忙从大姐手里接过西瓜来，两手端着，却迟迟不咬。


在众人瞩目下一口咬空或者被西瓜瓤杵在脸上的丢人指数有多大？


明诚拿着那块对他来讲是一个漂亮的圆弧形状的西瓜皮左看右看，不知道通过计算曲率连出弦来过中点找圆心的主意靠不靠谱。


明镜看他久久不动口，越发觉得好奇起来。连带着明台和阿香也盯着他看。


明诚把心一横，正要照着自己计算出的位置下嘴，却忽然觉得手上一轻。再看，那块漂亮的“西瓜皮”已经到了明楼手上。


“去洗手。”


明诚赶忙答应，同时心里琢磨洗完手后怎么过这一关。


他洗完手回来，要从明楼手里把西瓜接过来，明楼却依旧不松手。“把你那些资料整整，就这么往沙发上一扔就不管了，越来越没规矩。”


明镜在明楼腿上拍了一下，“阿诚出去半天了，这外面天这么热，你就不能让他歇歇。”


明楼看见大姐发话，赶忙解释，“就是外面天热，才让他歇歇再吃。”


明镜这才放过他们。


明诚心里打着他的小算盘，手里的活干的格外的慢，意图把人耗走，或者起码耗的忘了西瓜这回事。


正想着，却看见明楼把手一伸，把西瓜皮递到了他眼前。他伸手要接，明楼却闪了一下。


他明白了。


他张嘴咬了一口，不用担心咬不着，也不怕被西瓜瓤杵在脸上。


不得不说，阿香挑瓜的手艺真是一流。





5.


对于明诚来说，看不见红色这件事最大的考验不是夏日里的水果，也不是春日盛开的鲜花，而是一年一度的春节。


他看不见红色，不是所有的红色，是色彩鲜明的正红色。而这种红色，也被叫做中国红。


此时家家户户都挂起了春联，春联和福字都贴在门上，他不看也就是了。但是偏偏过年街上的人也爱穿红色。这还不是他最怕的，最怕的是红色的挂鞭。长长一串，点着一头，有的能响上上千响。孩子们就把那长长的鞭炮挂在或者摆在街边，用一根长长的香点燃，然后就迅速跑开，在接下来那噼啪作响的炸裂声中欢呼尖叫，体味过年的气氛。


可对于明诚来说，这事就危险多了。长长的鞭炮他看不见，只能凭借点点火光和声响来判断鞭炮的位置。


从学校到明公馆的一条道，到真真像是阵地前沿般危险。


他胆战心惊的走了半个街道，就在路尽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哥？”明诚有点儿不敢相信，不是说好了今天要加班么？


“你怎么来了？”


明楼先是给他弹弹身上的炮仗皮，拉过手来，看着他笑。“来接你啊。”


明诚一下子明白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明楼也不瞒他，“从你烧退了，在我屋里醒来。”


明诚忽然觉得脸上有点儿热，一半是因为多年来自觉出色的演技变成了小丑跳梁后的不好意思，一半是因为一种他暂时还不明确的莫名情绪。


“那你，不觉得，我，有问题？”


明楼不明所以的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在我们每个人的视野中间都有两个盲点，那么从某个角度来说，我们每个人的视力都有缺陷。所以你看不见红色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况且，你那么聪明，那么优秀，已经强过了太多人，这点小小的问题，只是增加了你的特色，让你变得更加与众不同罢了。”


明楼拉着他的手，缓缓的贴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你懂我待你的心吗？”


明诚忽然觉得，他仿佛看到了一颗鲜红的心，从心的中央，正开出几支最艳丽的红玫瑰。比大姐院子里中的还要鲜红，还要好看。


END





后记：又是一个没头没尾的脑洞。。。。文设有BUG，按设定明诚的问题不是红色色盲，是看不见正红色。这个设定有诸多问题，比如看不见红色是看不见这一层还是会透明？什么样的颜色属于看不到的范畴？如果阿诚哥戴上有色眼镜改变物体颜色后是不是就能看见玫瑰和痛快的吃西瓜了？还有诸多可以考虑的问题，但我不想去考虑了。


我就想写一个“我看不见世上所有的红色，却唯可见你真心。”的小甜段子。





没想到能得到这么多人的支持，所以再附加一个小剧场。话说我当初选主人公的时候在几对衍生中犹疑了一下，所以有以下几个脑洞，自己觉得还比较有意思，列举在这当个番外。





番外：


【李熏然设定】


“你比薄靳言领先那么多，不还是输了。”李熏然说完就知道自己激怒了谢晗。


谢晗被他触到痛处，如一头受伤的野兽般向他扑过来，纵使椅子已被固定在地上，却还是在冲击中发出巨大的声响。


“你会后悔你的所作所为的。”


谢晗说这话的时候，正用一把并不锋利的小刀割开他的大腿。那里应该有大片的血会流出来，但他看不到。


也好。看不到也挺好。


【杜方设定】


小方：大哥，那个人可能有病，他拿着刀问我愿不愿意做他家属，我说不，他就用刀在身上蹭一下，过一会儿再问一句，我说不，他就再蹭一下，过一会儿再问一句。


方孟敖看着弟弟身后一胳膊的血，胳膊上被划了十几刀的杜旅长表示你辛苦了。（这个是改自微博看的一个搞笑告白的段子）


【正经楼诚番外】


两人确定心意以后的某一个晚上


“阿诚阿诚，试试这件大红色的睡衣。”


“大哥，我是看不见，但我有触觉。”


明楼：“哦。。。。。。”





一句话小剧场：


赵启平：师哥我可能不适合这个职业


小赵医生的大学解剖课是个悲剧。论——看不见红色的小赵医生从医大毕业的可行性。


李熏然：我判案从来不出现场.请给我验尸报告。（出现场我也看不见）


季白：季三哥从来不怕血，因为三哥根本看不见血。


明诚：汪处长你别跟我说话我看着你心累。